我很欣喜,我能作为家里的长女,去教导他;我很欣喜,我能作为他的姐姐,亲眼去看他的成长之路;我很欣喜,他的到来。
对于家里突然到来的一个小生命,让我有些不知所措。轻轻触碰它弱小的身躯,轻而易举地就能抱起。我能感受到他身体里流动着和我一样的血液。
我教他读书,教他认字的,教他算数,迫不及待地希望他能按照我的想法走。
那天,我第一次打他;那天,他第一次抵触我。
那张圆滚滚的,婴儿肥的脸全都皱在一起,平时炯炯有神的眼睛被泪水模糊。一声又一声的哭声,直击我的心。我慌了,烦躁起来,我对他大吼,他哭得越来越厉害。听着他的哭声,看着他那张因哭泣而变得难看的小脸,我恍惚看到了当年那个幼小的我。
同一个地点,同样的原因,同样稚嫩的`脸上沾满了泪水。不同的只是上次在这的是父亲和我,而这次却是我和他。我一直很讨厌学习,而父亲总是一直严格要求我。每天要背《三字经》,要学心算,要……重重的压力将我压的喘不过气来,我第一次在这顶撞了父亲,而严肃的父亲也第一次打了我。我哭了,一个人哭着,没有人。那时我就在想,将来要是有了自己的小孩,一定要对她特别特别好。事到如今,我却忘了。
望着面这个和我留着一样血液的人,我紧紧抱住他,就像抱住那年那个哭泣的自己。我紧紧地抱住他,不停地道歉,不知道他是否能听懂我的话,但我仍这样做着。不知是被他的情绪感染,还是想起了过往的伤心事,我也哭了。我哭着,他却停止了哭泣。
“姐姐,姐……你……你不哭,不哭……是,是我不好……”
我听着愈发得哭的狠起来,他是如此懂事,如此乖巧,我真怎舍得让他受苦,承受连我都不愿意做的事?我抹掉眼泪,深呼几口气,平复心情,用纸擦拭着他的脸颊,抱起,一个箭步冲出房门,走向阳台。
阳台上,微风拂过我的脸颊,阳光温暖的洒下,金纱笼罩在整个世界,将我和他包裹,他红彤彤的小脸蛋上绽开了笑容:“姐姐,你看,鸟!”随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几只不知名的鸟儿,你追我赶,嬉戏着向远方飞去,直至从我的眼中消失。它们,是如此自由,快乐!我看向他,他的脸上闪着奇异的光芒,眼瞳纯净,清晰地映照着整个世界,那是和我眼中全然不同的,崭新的世界。我了然,轻笑。
我是家中的长女,必须要坚强。而他,并不需如此,因为,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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