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糕啊洋糕——”苍老而绵长的吆喝在密密的雨帘里翻了几个跟头,稳稳的立在我的身后。——题记
窗外雨还 在幽幽怨怨的下着,像林黛玉的柔弱哭声,陰霾与压抑在我心中缓缓糁开。于是,我拿起伞,直奔门外,空留尘土于空中飞扬。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 “洋糕啊洋糕——”的苍老而绵长的吆喝在密密的雨帘里翻了几个跟头,稳稳的立在我的'身后。随后,白雾似的雨中走出一个老人——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背上是一个竹筐,散发着淡淡的香味。看见我,她有些高兴了,像孩子似的笑了,露出有些歪歪扭扭的牙齿:“孩子,要买吗?”是吴地口音。
其实我当时并不饿,只是看见一个如此年迈的老人在如此之大的雨中叫卖,心中突然泛起了一种难以言状的心疼之情。情感的丝线被织成布匹,覆盖了我的心房。一瞬间的愣神。
卖洋糕的阿婆拍了拍我的背,轻轻唤我,这才想起赶紧应答“买,买两个。”阿婆并没有责怪我,而是欢喜的为我装好了两份洋糕。
突然,我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阿婆,你累吗?”她的笑容立马僵住,干裂的嘴唇反复喃喃着这两个字,只是均被噼里啪啦的雨声所掩埋,终于,她再也忍不住了,满蓄的感情如冰山融化,山脚的大河涌动——她转过身,背对着我,哭了。我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去拉她那双龟裂如树皮的手,一边还 问“阿婆,你怎么了?”,这个花衣黑裤的老人没有回应我,只是握住了我伸过去的手。我突然有些愧疚,刚才问了那样的问题——这样的老人家,你说他累不累,干嘛又要戳她痛楚呢。意识到这一点,愧疚溢满了我的心头,我放下洋糕,用两只手将老人的一只手包裹,企图给他一些温暖,“阿婆,对不起,对不起……”
她转身了,眼圈红红的,鼻子人在抽抽搭搭,却向我扯出一个笑容,用刚哭完沙哑的声音说:“傻孩子,你以为阿婆伤心了?”我愣了,仍点点头,阿婆只是笑笑,又摸了摸我的头,说了一句“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过我”。当时我并没有细想此话,那位老阿婆就在以后常来买的叮嘱中走开了。
后来的后来,我才明白那句话的含义,也才明白——在这幽暗戚瑟的日子中,我无意中成为了一束陽光,照亮他人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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