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窗,凝望。午后的阳光洒向大地,温暖,轻盈。让这冬天不再那么寒冷。虽是中午,大街上行人稀少,寥寥几辆车从马路中间急驰而过,一个环卫工人,正在慢慢悠悠地扫着地,那看起来已十分老旧的扫把,瞬间把我的思绪牵回到了曾经的那个清晨。
严冬,昏天。寒风如战场上的骑兵,硬生生地敲打我的脸庞,我的脸,似乎被刀割了一般。楼下,绿化带里,几棵骨瘦如柴的小树苗,被狂风像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扯,几乎要被连根拔出。
下楼,上车,车窗上,一层薄薄的冰已稳稳地贴在玻璃上,纹丝不动,车门似乎已被冻僵。门把手,冷冰冰的,如冰雕一般的寒凄。
进入车内,关上车门,双手已冻得红彤彤,僵着几乎动不了。
车开动,缓缓的,稳稳的。快要出小区大门的时候,一个矮小的身影映入眼帘。那个身影,被一身黑色衣服包裹得严严实实。头顶上,是一顶素朴的毡帽。身上,似乎被一层层厚实的棉袄包裹着,双手,被手套挡住,看不到。手上,那把破旧的`扫把,还在艰难地与寒风对抗。那幢楼的下面,垃圾零零散散地飘在各个角落。他便把垃圾扫在一起。在这个狂风大作的早晨,他极有耐心地一次又一次把被风吹散的垃圾扫到一起。车喇叭轻响,他缓缓转过身,看清楚了,是个年过六旬的老人。他的眼睛,那么细,那么小,深镶在眼眶里。脸颊已被冻得微发红肿。苍老的额上,一道道黄土高原沟壑般的皱纹深深地刻在其中,烙下了岁月的痕迹。
车窗微启,一阵寒风钻入我的脖子里,我禁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心中五味杂陈。这个社会,每个人都需要付出自己的劳动而自食其力,就如眼前的老者,他是如此的衰老,他的工作又是那么的辛劳,然而正是因为有了他的辛苦付出,才让我们的小区能够一直保持洁静。这是一个我为人人,人人为我的社会,人人都应为公众之事尽力出力,如此,无论冬天如何寒冷,而这个社会却能温暖如家。
清晨,那个身影,在岁月中,给我久久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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