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寓言》读后感

2019-11-12 读后感

  常言道:“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世间万物皆有所持意义,文字亦不例外。写作是记录感情,阅读是对情感的第二次激发,读后感则是我们情感生发的结果。下面,小编为您带来“《九月寓言》读后感”,希望能为您提供参考。

  《九月寓言》读后感1

  一直喜欢泥土的气息,一直向往野地的空旷与广博。内心深处也一直在思考——生命缘于何处,又回归何处?有朋友推荐我读张炜的作品。网上阅读了张炜的经典散文《融入野地》,顿觉一股野地的本真扑鼻而来,在朦胧中似乎找到了内心深处思考的问题答案,但却又不尽然,好模糊!于是搜索着读张炜的小说,渴望从具体的小说故事中清晰那份模糊。

  好不容易从网上淘到张炜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扛鼎之作《九月寓言》,兴奋地翻开书本,满心寻找答案。然而感觉结构是那么诡异复杂,文字是那么生涩与奇特,对我来说,读起来好费劲。小说中的故事也让我感到不可思议。九十年代的作品,怎么会有那么苦的日子?有这样的小村庄吗?总感觉有点虚无、神秘。可是那种魔幻的叙述像一股神奇的力量吸引我读下去,让我无限渴盼地走进去,迎接我的是无法排遣的压抑和痛楚——有关野地的苦难让人无法呼吸。

  “烧胃”的地瓜是他们一年的食粮。当外来的痴女人庆余“发明”了把地瓜干做成薄煎饼时,村民们无不欢声雀跃,这简直是人间美食,地瓜有了新做法,也不再“烧胃”了。发霉的地瓜做成的黑煎饼成了小村的三件宝之一。“地瓜烧胃哩。”这句话一直印刻在小村庄每个人的心里。真是苦难的岁月!再看小村的其他两件宝:一是用瓜藤瓜须酿的红小兵的酒,二是烧胃的地瓜哺育的活力喷溅的长腿赶缨(女孩的名字)。小村的三件宝像是小村人对食物崇拜的图腾表现,足以看出村民对土地和食物的崇拜和依恋。这在作品中的表现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野地的苦难还使得村民们喜欢忆苦。听着金祥忆苦,村民们会不约而同地掉眼泪,互相诉说。初读此章,我百思不得其解:如此苦难的人们怎么还喜欢忆苦呢?细想之,也许正是忆苦,这充满趣味与魅力的精神食粮,填补了小村人在漫长饥饿的冬夜里百无聊赖的心理空虚。对他们来说,忆苦能让心灵得到解脱。

  面对身体的、心灵的以及外界施与的苦难,小村人在灵与肉的挣扎中,更多的从容和坦然。雨让九月的地瓜接近腐烂,金祥夸父追日般地背回鏊子;龙眼妈的腹部有一个令她痛苦不堪的硬物,是一瓶用来了结生命的农药彻底得治好了病根;被男人折磨糟蹋的现实让小村的女人在某一时刻生不如死,但是她们从来没有停止对爱情的追求。村民对爱情的憧憬,追求似乎比地瓜来得“烧胃”。

  黑夜的街头巷尾、瓜田野地和草垛是属于一伙年轻的男男女女们的。似乎漆漆的夜色里掺了蜜糖似的吸引着他们,留下了无尽的欢乐和戏耍声。即使被人骂过老鳖,叫过黧狗,即使眼睛被人戳瞎,他们也翻山越岭,寻她们到大地的尽头。还有流浪艺人为寻找他的负心嫚儿,走遍了山山水水,瞎了一只眼,付出一生了一生,最终在钟爱的人的怀里死去。野地作为欢爱的场所,文章中最典型的是露筋与闪婆,他们荒外野合,相依为命,以野地为家,在野地里成婚、生儿。直到露筋死后,闪婆面对村里约定俗成的另嫁村里光棍的阻力,面对其他男人的骚扰,坚定地维护她对爱情的坚贞。野地作为一种精神的恣意的流放地,表达了人性最本原的性质。

  停停读读,找到了一种感觉,那就是本真。生命与自然的一种本真。张炜找到了最为真实的民间传说作为审美取向,这里生命与土地紧紧相连,都堆在了遥远闭塞的海滨乡村炙热的九月野地里。野地是村民们最为热爱的地方,而九月是最为向往的时节。因为九月,是一个五谷丰登的季节。这时候的田野上满是结果。由于丰收和富足,万千生灵都流露出压抑不住的欣喜,个个与人为善。浓绿的植物、没有衰败的花、黑土地黄沙,无一不是新鲜真切。呆在它们中间,被侵犯和伤害的忧虑空前减弱,心头泛起的只是依赖和宠幸……

  因而小说对九月野地的描写贯穿始终。阅读作者对九月野地的描写,你会感受到生命与野地的融合是那么的和谐、纯真。小说中每个人物的刻画都离不开野地。金祥“千里背鏊子”,一路的艰难与垂危都在描写野地中刻画,野地是金祥背回鏊子的物质和精神支柱;闪婆和露筋的美好爱情在九月的野地开花结果,并播下种子。

  九月的野地是他们的幸福家园;少男少女们虽然吃着“烧胃”的地瓜,身上腰带都会自动滑落,但是他们处在野地时,又是无尽的兴奋,在野地里互相追寻,寻找爱情是多么甜蜜。九月的野地简直是他们的天堂!我突然生出感受,季节给予时间信息和张炜传递的生命信息,在浓浓的深秋之中形成了对应。也许这就是书名《九月寓言》的深意吧!

  两次读完小说,更真确地感受到,《九月寓言》所写既不神秘也不玄虚,相反恰恰是人内心最向往的真实生活。现实中的人们总认为抖落一身的尘土,才能容光焕发,正如人们急匆匆地离开土地离开丛林离开河流,走进城市,才觉得真正抓住了文明的尾巴。我们的脚板不再沾染热辣辣的土地了,我们的安逸像在空中漂浮的尘埃。而那份野地般的纯真、本真气息却远离我们而去。“遗忘是最可耻的背叛”,《九月寓言》最核心最可贵的是作者内心对生命和人性根源的坚守。这种坚守使张炜无时不刻在作品中表现出的对大地深深的眷恋、敬畏及“礼失而求诸野”的浪漫情结。

  从《古船》《柏慧》《家族》《刺猬歌》等张炜所有重要作品中,都能看到当以物欲为表征的现代工业文明逼近和侵蚀纯洁的土地时,张炜愤怒地抗拒和凛然的守卫。虽然现实中这种唐吉珂德式的抗拒和守卫那么软弱无力,但他没有放弃呐喊呼唤:失去野地,我们要站起来,坚守住内心那一片“精神的野地”。

  当张炜和《九月寓言》一如许多人和许多文字一样渐行渐远,如发黄的一些碎片,被人们散落在遥远的噤默的旮旯里的时候,到底什么可以让我们重新捡起来,虔诚无比地翻开,让喷着焰的文字再次灼疼我们的眼睛?那就是野地的本真,它应该成为一种追求。野地究竟是什么?他不正是万物生灵的生母吗?万物生灵不正是源自野地,又最终融入野地吗?由此,我找到了内心一直思考的问题的答案。

  我为之兴奋,渴望与张炜一样能追寻野地,只有在真正的野地里,人才能漠视平凡,发现舞蹈的仙鹤。只有追寻野地,才是找到了生命的根源,回归生命的本真。

  《九月寓言》读后感2

  在中国当代文坛,张炜因为轰动一时的“二张”和“二王”的争论曾名噪一时,现在,关于“崇高”的话题业已探究得太多,但是对于什么才算真正的“崇高”仍然存有疑窦,因为在今日大多数读者的眼里,“崇高”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

  张炜一个土生土长的山东胶东汉子,他借助自己的创作表达了对于田园文明的眷恋,对这块热土所充满的强烈、不容猜疑的热爱,创作成为一种宣告自我存在的生命追求。在《九月寓言》这部足以称得上张炜扛鼎之作的巨著里,张炜用饱蘸激情的.笔触勾勒了他之于乡野的质朴的童年的记忆,这画面也许因为张炜的过于焦灼而显得有些胶着,让人难以在一时之间做出清晰的界分。

  张炜所描写的那些在爽朗的月光下,孩子般的青年在广阔的原野上奔跑的章节,让我这位从农村入城的孩子感受到了他乡遇故知的亲切与冲动,这份冲动系于自己竟然和乡土的联系还不曾断绝、旧梦依稀尚存,回忆总会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幸福感,因为这唤回的记忆表示人还不曾与自己的昨天彻底的断裂。天地洪荒的感觉就在这些飞动着灵秀的文字里悄然生发。

  有时我老在想:在张炜的内心世界里,一定潜藏着一个相当强烈的俄狄浦斯情结,天为父,地为母,在《周易》里乾坤二字早就揭示此一意义,无须赘述,张炜小说中所传达的对于这片孕育着质朴乡民的土壤的不容损伤一丝一毫的专制的爱,这种爱让张炜义无反顾地拒斥时间(即与地相对的天)带给大地的冲击,这种强烈的情绪就表现为他对赶鹦这个小说人物的偏执的卫护。

  ——作者精心塑造的乡村之夜的女儿——这片热土的黑夜的魂灵的赶鹦在一个幽静黯淡的秋夜被煤矿的工程师以强力制服,在糊里糊涂、几分抗拒几分无力的状态下,在九月这个万物成熟的季节,赶鹦和素娥这两个乡村女儿的象征性代表在同一时刻失去了女儿的贞洁,女儿的青春,在万物走向成熟的季节里,悄无声息的、几乎没有经过强烈的抗拒,一转眼就消逝了。

  在张炜的笔下,这一幕好像还原成农村把自己的盛产敬献给万恶的城市文明的图像,这图像是那样的刻骨铭心,因为它是一种青春与美的献祭,虽然它还没有上升到曹雪芹《红楼梦》那种“万艳同悲、千红一哭”的凄恻苍凉之境,但是这份情感仍然让读者感受到了沉重,它是古老的乡村文明的“挽歌”。

  地之子的恋母情结,女性的爽朗和青春永不凋谢的生命活力在张炜的笔下得到了酣畅淋漓的谱写,这是一名男性作家献给女性的真情的放歌,相形之下,《九月寓言》里面的男性却显得缺少灵性,似乎有些无法承受来自于另一半世界的呼唤,负载不起女儿世界的清纯通灵的托付,这一点与张承志构成了鲜明的对比,然而参与“崇高话题”的讨论似乎赋予了张炜及其小说以崇高感的评定,也许,这份评定实在是不经检测的肤廓之言。

  如果按照现在的一些对于张炜小说的分析,诸如:愤怒的葡萄园和日益向乡野逼近的工业文明的剧烈的抗争意识,也许对于解读《九月寓言》那种超乎寻常的愤怒会有更圆满的理解,这如暴涨的怒潮一样的情感的激流,在张炜的笔下,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心理磁场,也许它更应该是一个“黑洞”,一个可以吞噬无数的感情质子的“黑洞”,它汹涌澎湃、无坚不摧、引力惊人,小说中赶鹦和素娥的同一天失身,也许具有上述两种文明的抗争的痕迹,但是简单的把问题大而化之的做法实在是一种投机取巧的行为,也表现了思维的懒惰与堕落,是为笔者所不敢取法也。

  笔者在这里想要着重指出的一点就是:张炜通过小说所表露的曲微入幽的对于成熟的恐惧,在童话的世界里,青春像沾满春晖的清晨晶莹洁净的露水,在明媚的阳光下闪闪发光,青春成为一种对美的状态的强烈的拥有感。然而露珠的闪光与坠落却前后相接,似乎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正如人总要长大,青春的脚步总要向中年、老年走去,这脚步一刻也不得停滞,在赶鹦失身的一刹那,我们好像感觉到美丽的青春就在这瞬间一下死去了,悲怆的泪水尽管挥洒,却已是付诸东流的浩叹而已。

  文学的力量在现实社会中往往得不到直接的验证,所以鲁迅早在八十年前就已经提出:“一首诗吓不倒孙传芳,一发弹就把孙传芳打跑了”,但是究竟该以什么样的价值立场来权衡文学的生命意义和价值所在,文学始终只能是“人学”,离开了人,文学即使能吹得天花乱坠,也只是覆瓿的废品而已。

  张炜式的焦灼一时间曾经被人冠之以“崇高”等字眼,就笔者而言,却绝不愿拿这等大而无当的词语对张炜的小说加以界定,文学作品的崇高与否要随着时代潮流的淘洗与冲刷才会逐渐露出本来面目,一切都有待于时代的检验,今人只须就事论事,不必今日做明日之事,虽然我们内心的冲动是那么的迫切。

  在对《九月寓言》的一片表扬声中,我们应该保持批评者最起码的职业素养,和真诚而清醒的理性。称扬者尽可以取自己之所需,但是严肃的批评应当避免仅仅出自于个人一己好恶的偏私,它更应当像一面洞见幽微的明镜,或许更应是一把熊熊燃烧的火炬,在批评的同时,也传达自己的火热的力量,文学批评总不能连一点文学的家底都抛弃净尽才算是纯正的文学研究。

  张炜在性爱文学表现上的缺失绝不仅仅是回避,和陈忠实的《白鹿原》相比,它的单薄是显而易见的,由于这种单薄使得小说在传达主题时显得有些后继无援,这一点主要是就小说主题表达的血肉丰满程度而言,生活的原生状态应该是怎样的,并不仅仅是作家的个人认识产生的分歧,张炜的回避也许是为了更好的传达自己心目中的主体和焦灼的文化心态,但是由此使性爱的表现极端泛化,有时真要怀疑张炜是不是有点无能为力,而不是肤浅的不屑为之一类的遁词就可以解释清楚的。

  《九月寓言》读后感3

  昨天,在江油书城还了张炜的《九月寓言》。

  最初借到这本书的时候,总觉得很平淡。听说,书读到第七页还没读进去,就可以不读了,说明这本书没什么意思。我真的想还了。然而,随着继续的阅读,感觉这是我今年读过的最有深意的一本书,我真庆幸没还。

  读张炜的《九月寓言》仿佛在做一次徒步旅行。你不知道在前方还有什么惊喜、还有怎样的感动,让你欢笑、让你流泪。张炜用笔真的很力道,把文章缩得、夯得就像压缩饼干,要一句一句地读,一不注意就可能错过一次感动,文章的灵动隐藏在看不见的犄角旮旯里,需要细细体会。

  全文描述的人物有:肥、赶鹦、金祥、金友、大脚肥肩、闪婆、流浪艺人等。

  流浪艺人为寻找他的负心嫚儿,走遍了山山水水,瞎了一只眼,人也极度衰老,最终在钟爱的人的怀里死去。他的一生是辛苦和幸福的,因为他有最终的得到。

  与地主倾心相爱的猴精,为了博得地主的欢心,每天去扛石碾,地主在厌弃她后没有念“越来越轻”的咒语,而是念了“越来越重”。痴情的猴精被压死在石碾下,肚中还有几个月的身孕。多傻的猴精呀,你不该教会他那句“越来越重”的咒语,人猴殊途,不该把你的所有全部交付给他,真的不值。

  我最喜欢书中的一段话:

  在路的尽头处,他终于把它生生逮到,它的名字叫“饥饿”。就是这东西在催逼人的一生,谁也不饶!它让人都急急飞跑,跑个精疲力竭,气喘不迭。饥饿这东西千变万化,有的盯准你的肚腹;有的盯准你的脑瓜,哪儿被盯住,哪儿就会感到钻心的饥饿。你四处奔波累得皮老骨硬、头发脱落,它还在后面催逼你、折腾你,把你身上的热气一丝一丝、一点一点地耗光。

  《九月寓言》读后感4

  《九月寓言》是山东作家张炜于一九九三年发表的一部现代长篇小说。这部小说描绘了一个海滨小村几代村民在艰苦岁月里的劳动生活和爱情,展现了一幅传统农业文明在现代工业强大冲击下苦苦挣扎的生存图景。小说的语言圆润流畅,优美而富含诗意,艺术结构复杂,叙事节奏跌宕有序,意蕴丰厚深沉,是张炜个人创作历程中的巅峰之作。

  《九月寓言》在创作上最成功的地方,在于它将“大地本源”的艺术哲学、用浓厚的抒情语调与诗性语言形式予以淋漓尽致的表现。

  正如我们所知,“世界”(Welt)与“大地”(Erde)是海德格尔艺术哲学中的一对核心概念,一切艺术作品都是世界与大地的承受者与体现者。在海德格尔的哲学理论中,世界是显露的意义领域,而大地则是凭借可靠性得以归属之“非意义”所在,是“显”著的世界的“支架”与“底座”。海德格尔认为,“建立一个世界和造大地,乃是作品之作品存在的两个基本特征。”而《九月寓言》所表达的“大地本源”思想,就是让异化的存在(人)返回大地、彻底融入大地的怀抱。荷尔德林说,“匮乏时代的诗人……在神圣的夜晚踏遍整个大地”,张炜也以其诗性的语言向我们发出来一种激活灵性和返回本真的精神召唤。

  技术时代的城市人早已远离大地。大地不再是我们生命的本源所在,而仅仅被视为掠夺和分割的对象。矿区、林场、牧地、农田……大地以种种形式日趋破败。在技术工业物质文明的压迫下,大地的破败更加昭示了人们缺乏根基、无遮无护的生存。于是在《九月寓言》里就有了这样一群厌倦流浪漂泊的“鯅鲅”们。他们落定在大地上,世世代代与大地相依为命,享受着大地的爱抚与呵护。大地承载了他们的苦难,将生存的苦难转化为生命的欢乐。

  “好深的田野,月汁也渍不透的田野,藏了多少意趣,多少欢乐”、“咚咚奔跑的脚步把滴水成冰的天气磨得滚烫,黑漆漆的夜色掺了蜜糖。跑啊跑啊,庄稼娃儿舍得下金银财宝,舍不下这一个个长夜哩”。

  月夜抚慰了白天太阳的炙烤,还原了大地的本质存在。“月夜——大地”的世界消解了以太阳隐喻为代表的历史理性,使人和大地的亲近牢不可破。

  小村是拒绝向“世界”敞开的,它固守着对大地的依存。然而以工业、矿区为先锋的工业文明终于还是向它逼近了。地下矿藏的发现使工程队进驻小村的地理领域,小村人由此无一不与工区发生了密切的联系。赶鹦暗恋着秃顶工程师,少白头龙眼和矮壮憨人等小伙子成了采矿工人,而“没爹没娘的孩子”肥则为了爱情与挺芳(工程师的儿子)远走他乡……小村的宁静被打破了,往日的欢乐被焦虑和不安所取代。

  工业文明的“改革”最终使小村变成一片“疯长着茅草葛藤”的荒芜之地。“鯅鲅”——大地之子们不得不面临再次的漂泊——或流浪异乡,或融入城市。似乎只有停下来,有限生命之无限世界化、敞开化的过程才能遏制在适当的范围。然而时代自顾往前,出走的人们却不能忘却牵挂。

  当“没爹没娘的孩子”肥返回已成荒野的小村时,她终于明白,“没有赶上刨出一地的瓜儿”将是她今生不可弥补的遗憾。这是一种系在生命最深处的依恋和心痛。人的本质存在,在于依偎大地,而如今大地已受到无情的破坏。虽然在小说的结尾,作者于心不忍,让我们看到精灵般的宝驹在无边的绿蔓中奔跑——希望伴着早晨的太阳一同升起在荒废的田野上。

  但我们仍然深深体味到了在这突兀而脆弱的希望背后、作者对破坏大地的愤怒谴责,以及对人将无处可归的悲痛与怜悯。

  王安忆在评论《九月寓言》时曾经说过,“现代人盲目的寻找精神家园的努力很可能是无效的,而靠试图去‘复活’某种已经死了的东西再也活不了。张炜所做的工作是‘发现’和‘发扬’不死的东西,它是生命、是精神、是自然、是传统、是历史,不死的东西难以命名,只能排列很多的词语来捕捉它,而它就是《九月寓言》里所写的那种生生不息。”对魔幻现实主义的叙事模仿,更突显该作品用意识形态化的语言创造一个非意识形态化的世界的艺术野心。

  从结构上看,整部作品中,作者组织了传奇(买鏊子)、民间口头流传历史(忆苦思甜)及现实生活(如青年们的夜游)这三种叙事主体,以主观(当事人肥)及全知(隐含的第三者)两种视角进行交叉讲述,并始终试图在表象叙述之外找寻、揭示民间所藏有的非政治与非知识化价值。

  郜元宝批评技术时代的文学作品“一再忽视了‘大地的到场’”,“仅仅被视为某种‘意义’的载体,它和大地本源的联系被斩断了”。如果说这是艺术品在工业文明中所遭受的普遍命运的话,那么《九月寓言》的出现无疑是对这种命运的一个成功突破。它使我们再次感悟到大地的意义,引导我们融入大地的怀抱,也为我们呈现出技术时代文学创作的一个崭新空间。

  承担灾难是文学的责任,也是文学家的天职。“融入野地”的张炜做到了这一点。《九月寓言》也因此可以被称为一部“有良知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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