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之于味,有同嗜焉”,好吃的东西大家都爱吃,但一定有一道美食,于你有一份独特的意义。 ---- 题记
从小到大,外婆的厨房一直是我最爱的天地。厨房外,牡丹茉莉,百花齐放;厨房内,油盐酱醋,样样齐全。
生活的艰辛使外婆患上了脚疾,却赠与了她一双灵巧的双手。春去秋来,寒来暑往,外婆的厨房总能“变”出各式各样的糕点和菜肴,清新的桂花糕,香甜的马蹄糕,松软的芋头糕……,而我最爱的,是外婆的艾草饼。
秋风送爽,细雨芭蕉。外婆家的阳台早已浸泡在艾草浓郁的香气中。每当这个时候,外婆便在阳台上摘艾草,而我就跟在外婆身旁,手里捧着一个铁盒,外婆的手一扫,很清脆的几声响,我手中的铁盒便一下子装满了艾草。幼时的我总爱把手伸进去搅和一阵,外婆便笑着拍掉我的手,说:“小心虫子咬你。”
外婆先将摘好的艾草放在清水中洗净,我呆在外婆身边,静静地看着那一个个绿色的小精灵在水中舞蹈。过了一会儿,外婆便将洗净的艾草放在锅中和水一起煮沸,又再将艾草放在机器里搅烂,接着又放回锅中开始加糖和糯米粉。外婆总怕我被沸水烫伤,或不小心磕着碰着,便把我赶出厨房。我便跑到厨房外的小阳台上,时不时摆弄小阳台上的花花草草,又悄悄打开连接厨房和阳台的窗子,静静地看着外婆忙碌的身影。
不一会儿,外婆便从厨房里端出一个大蒸笼,又拿出了冷却好的艾粉团,以及将碎花生、碎芝麻和白糖搅拌均匀的馅料,外婆的手在飞快地移动着。看着那大块的'艾粉团变成了蒸笼里一块块巴掌大的饼,艾草饼的香味已上心头。
当艾草饼正在蒸笼里熟睡时,我便盯着墙上的时钟,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撑着脑袋,不一会儿便睡着了,梦里都是艾草饼的香味。正当我睡得正香时,外婆的声音一下子就把我从梦中拉回了现实,“乖孙女,艾草饼已经做好啦!”我揉了揉眼睛,迫不及待地跑进了厨房。
外婆掀开蒸笼,“嗞嗞”的响声带着香味弥漫到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笼里的艾草饼如同一个个小黑胖子在不停地叫嚣着,我的口水禁不住流下来。外婆用筷子夹起几块艾草饼放入碟中,我直盯着那艾草饼,只盼着那热气能快快散去。咬一口,嘴里便混合着艾草、花生和芝麻的味道,软糯香甜,沁人心脾。这时候外婆就坐在我的身边,双手揉着酸疼的腿,脸上却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从前,艾草饼只有在过节时外婆才会做,但自从她知道我爱吃后,就为我破了例。每个北雁南飞的秋季,是艾草收获的季节,于是,每个早晨,我的睡意在艾草饼的香味中烟消云散;每个放学,我的疲惫随着艾草饼的到来而悄然离开。青翠欲滴的艾草散发着浓香,艾草饼的香甜让我不再饥饿,也让我感到无比幸福。
如今,我的学业日渐繁忙,外婆也不得不到广州照顾幼年的表妹,但每到秋季,外婆都会做好艾草饼让外公从广州送回来。每次吃到艾草饼,总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那一块块小小的艾草饼,不仅蕴含着外婆对我的思念,更连接着身处异乡的外婆和我,我俩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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